草书史上,张芝是第一代“草圣”,张旭、怀素是第二代“草圣”,黄庭坚则被誉为“第三座高峰”。若论用笔之丰富、书写之酣畅、笔画结字之诡谲多变,“颠张狂素”做到了极致,不仅胜过了张索二王,也是后人始终无法企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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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张旭、怀素再进行比较,学界认为,张旭的字“悲喜双用”,情感饱满,纵逸恣肆,用笔顿挫开张,须臾万变;而怀素深受禅宗影响,他的字是“悲喜双遣”,理性与感性做到了和谐统一,用笔连绵,无起止之痕,线条质量极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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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怀素继承了魏晋至盛唐历代草书大家的用笔,化为己用,融会贯通,堪为“集大成者”。他就像是楷书领域的柳公权,他们的字随心所欲不逾矩,因此,非常适合我们临摹练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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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孟頫点评怀素书法时说道:“怀素书所以妙者,虽率意颠逸,终不离魏晋法度故也”;何绍基也说:“怀素得法于张长史,其妙处在不见起止之痕,前张后黄,皆当让素师独步。”即张旭和黄庭坚,都比不上怀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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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素传世作品极少,《自叙帖》《论书帖》真假难辨,《苦笋帖》字数太少,很难适合作为“日课”长期练习,综合而言,不论是内容、字数、真实性还是笔法的丰富细腻,《四十二章经》都称得上是其草书生涯的“扛鼎之作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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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作是怀素晚年“人书俱老”时所写,此时他不仅参透了禅法,更参透了笔法,书写时汪洋恣肆、洋洋洒洒,每一笔都炉火纯青,没有丝毫的狂怪,满是数十年功力凝结下充满张力和韵律的笔画线条。如果我们能把这部作品临摹通透,那么草书的核心技法也就掌握了,不会被“鬼画符”和“江湖体”误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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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四十二章经》全卷纵26厘米、横756厘米,总计248行、2663个字,字径大小不一,小的约有3厘米,大的超过了8厘米,通篇无一处板滞和败笔。在书写时,怀素先空中取势,再顺锋入纸,有的起笔露锋,有的则在落笔后紧接着按压、蓄力,形成藏露皆有的形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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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笔纯以中锋,笔力轻重有变,笔画牵丝引带,灵巧又不失筋力,似锥画沙。书写过程中轻重、疾徐、粗细、断连、收放变化多端,转折处以圆为主,绞转自如,又如“折钗股”,张力与韧性兼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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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作结字因字赋形,险绝跌宕,大小错落,俯仰顾盼,欹正交杂,字与字呼应密切,气息贯通。章法疏密有致,穿插避让,墨色浓淡自然,富有层次感。全卷细腻精彩,令人拍案叫绝,徐悲鸿赞叹“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”,已完胜张旭,值得毕生临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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